黨和國家歷來高度重視人民的健康和養老問題，2021 年 12 月國務院印發《“十四五” 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服務體系規劃》，提出要構建和完善兜底性、普惠型、多樣化的養老服務體系，不斷滿足老年人日益增長的多層次、高品質健康養老需求。要發展養老事業和養老產業，優化孤寡老人服務，推動實現全體老年人享有基本養老服務。隨著我國步入中度老齡化社會，并呈現超大規模、超快速度、超高水平和超級穩定的 “四超” 態勢，老齡化形勢尤為嚴峻，養老問題也日益突出?，F有養老服務模式大多停留在基本生活照料，養老服務水平偏低、“醫養脫節” 現象嚴重、缺少照料護理、醫療康復及精神慰藉等在內的綜合性服務，無法滿足老年人養老的多元訴求。

　　在此背景下，滿足人民養老需求何以可能?保障人民養老權益何以可為?提高養老服務質量何以可行?不僅關涉養老服務事業發展，更事關人民幸福與社會和諧穩定，成為我國在當下與未來發展中亟需思考的重要內容。大量研究表明，現有養老模式仍陷入政策支撐缺乏、部門壁壘堅實、服務供給單一等窘境，而體衛融合作為體育和衛生兩大系統的技術、人力、政策等因素的深度融合共享，對于推進老年人健康治理效能最大化具有積極作用。實現體育、衛生、養老等領域資源重組、滲透與融合，以人民健康需求為中心、推進老年人健康關口前移，是積極應對養老問題的應有之義。鑒于此，循著 “邏輯理路 — 基本框架 — 推進方略” 三維聯動整體分析框架，以前瞻性視角為探索精準體衛融合養老模式提供攻關靶點，已成為從源頭促進 “體衛養” 全面系統融合、實現老年人 “老有所養” 的破局關鍵和攻堅課題。

　　1 體衛融合養老模式的邏輯理路

　　邏輯理路是解答體衛融合養老模式 “從哪里來，到哪里去” 的分析框架，從歷史性、理論性、實踐性三個維度對其邏輯揭示，既可展現體衛融合養老模式的內在形成軌跡，又涉及領悟體衛融合養老模式的理論依據，還旨在準確把握未來推進體衛融合養老模式的具體方案，進而系統認知體衛融合養老模式構建基礎、嬗變及路徑之間的關系。

　　1.1 歷史邏輯：我國民眾養老的訴求

　　敬老養老是我國優良的傳統美德，中華民族基于崇尚社會和諧、重視家庭親情的孝道文化奠定了傳統養老的基礎。從倫理學角度看，養老具有反哺之義，是子女應盡的義務和孝道;從社會學角度看，養老符合人類發展規律，是社會不可推卸的責任，是以德治國、社會和諧的根本體現。隨著社會經濟的增長和老齡化進程的加快，養老需求也日益呈現多樣化、多層次：安定老年生活的基本物質需求，即在日常生活中，根據社會物質水平與個人經濟條件，為老年人提供衣、食、住、行等基本生活需要和照顧服務;維護老年健康的醫療護理需求，隨著年齡增長，老年人各項身體機能逐漸降低，器官和組織出現不同程度的衰老或病變，此時健康護理需求就顯得更為迫切;充實老年生活的精神文化需求，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人口流動性增強，大批空巢老人和留守老人精神生活極度匱乏，迫切需要注重其心理需求，使得除基本物質生活以外的精神文化生活回歸其晚年生活，以尋求精神的支持和慰藉。

　　但由于我國經濟發展滯后于人口老齡化進程，使得養老供給能力與養老需求不匹配，當前三種主流養老服務體系受到不同程度制約。隨著我國經濟產業結構升級和城市化進程加快，社會流動性增強，家庭結構日趨小型化，典型的 “4-2-1” 家庭不堪重負，照料功能逐漸缺失，傳統家庭養老面臨空前挑戰，天然養老組織逐步遭到瓦解;在機構養老方面，由于政府投入不足，公辦養老機構數量有限，而私營養老機構僅可滿足高收入老年人的專業照護需求，普通家庭難以負擔;社區居家養老受限于我國社區的滯后發展，養老功能尚不健全，無法滿足養老服務需要?？梢?，我國養老面臨的最大問題在于供給不足，為滿足多元化養老需求，亟需融合社會各界資源、激發市場創新活力、優化養老服務結構、增加多層次有效供給，以提供全方位、全周期的養老服務。

　　1.2 理論邏輯：學界相關成果的探索

　　針對以上突出問題，國內眾多學者對養老模式進行了大量研究，如醫養結合和體醫融合都是我國在人口老齡化加劇、醫療支出不斷增加的前提下提出的，二者在老年人健康促進方面有著相似的社會服務功能，但由于目前仍處于初級階段，各部門彼此分離，處于雙軌運行，其功能并未得到充分發揮，造成資源浪費與效率低下。其中，醫養結合是養老理念的創新，更是養老思維的轉變，優化了醫療、康復、養老等資源，相關學者也分別就醫養結合的困境對策、體系構建、實現路徑以及國際經驗啟示等進行深入研究，構建了融預防保健、基本醫療、長期照護以及急救服務為一體的新型養老服務模式。體醫融合是現代體育和現代醫學融合了體育學、醫學和營養學等多學科知識，突破傳統單一手段，更加科學地迎合了民眾對健康和運動的需求。

　　相關學者分別就體醫融合的內涵路徑、共生關系、平臺推進、域外鏡鑒及行動網絡構建等進行研究，運用體育與醫學相關知識和手段達到預防疾病發生、提高身體素質和健康水平的目的，進而提高人民生活質量、助力健康中國建設。此外，亦有學者推出體育、醫療與養老相融合的理念，構建體醫融合養老模式，通過學科交叉融合，為促進老年群體健康提供實質幫助。然而，以上研究雖在緩解老齡化矛盾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但并未能實質性解決現實困境，實體化進程仍處于形變階段，未達到質變，局部活躍、整體滯后是其基本狀況，為改善 “長壽卻不健康” 的帶病生存狀態，必須采取有效的干預措施，推進健康關口前移。為此，現有研究推動 “醫” 向 “衛” 轉變，更注重運動對疾病的預防以及全人群全生命周期主動健康的價值，不僅具備執行層面高效宣貫的潛力，也更加契合大健康、大衛生、大體育的時代觀念。由此可見，在人口老齡化嚴峻形勢下，建立體育、衛生和養老相結合的體衛融合養老模式是大勢所趨，不僅體現了各領域高度的戰略協同意識，更彰顯了國家深化體育、衛生、養老體系改革，推動全民健康促進的決心。

　　1.3 實踐邏輯：國外養老模式的鏡鑒

　　隨著西方發達國家率先進入老齡化社會，國外學術界也先行開始了對老齡化問題的研究。在養老主體的供給上，西方發達國家主要通過國家層面制定和完善各種社會保險制度，以保障老年人合法權益，為老年人提供必要的生活保障和醫療照護。如德國《長期照護保險法》、美國《社會保障法》、英國《國家老年人服務框架》和日本《護理保險法》等，都旨為年邁、體弱、失能老人提供醫療、護理等服務保障。有別于我國傳統的子女 “反哺式”，其養老服務供給主要以養老院為核心，實施福利型養老，表現為社會 “接力式”，如美國、瑞典、英國等國家通過收稅，建立專門的福利制度，為退休老人提供社會保險金，并提供免費或基本免費的醫療保險，承擔居民養老的職責與義務。在養老模式的選擇上，為保障老年人健康，將醫療與養老相結合，構成全包式服務，如美國老年人健康護理計劃(PACE)，旨為有護理需求的老人提供日常照料，為失能、半失能老人提供全方位康復護理;英國的社區養老照護模式、加拿大的老年人綜合護理系統(SIPA)、澳大利亞的家庭和社區護理服務(HACC)等，均為老年人提供醫療和照護保障。

　　此外，國外也推出了管理型保健模式，與我國 “體衛融合” 理念不謀而合，如美國健康維護組織(HMO)，根據患者具體狀況制定個性化預防及治療方案，以減少醫療資源浪費;德國鼓勵老年人到政府修建的照拂中心參加各類休閑、鍛煉活動，預防潛在疾病的發生;日本提倡主動的、運動的、健康的生活方式等，從預防角度將體育功能納入養老服務。在養老資源的利用上，整合與優化了各渠道資源，以實現社會資源利用的最大化，如歐美、日韓等國家不再拘泥于單一的養老服務結構，而是整合各類養老主體，發揮 “1+1>2” 的功效;英美等鼓勵企業發展養老產業，同時支持社區等其他養老主體參與競爭，為老年人提供包括日常生活、醫療、娛樂、學習等物質及精神文化方面的產品和服務內容，以提高養老服務質量;日本、新加坡整合了養老機構、社區、醫療機構等資源，從技術層面開發人工智能，提供全方位的養老服務，包括經濟上的供養、生活上的照料和精神上的慰藉，以滿足多樣化的養老需求，共同提高養老服務規?；健怵B老服務發展的豐富實踐經驗表明，體衛養融合是切實提高養老服務水平和改善養老癥結的重要手段，應深刻剖析其建設理念、實施內容和社會效益等，構建契合時代發展的體衛融合養老模式實踐方案。

　　2 體衛融合養老模式的基本框架

　　2.1 體衛融合養老模式的構建依據

　　我國老齡化問題日益嚴峻，2021 年 5 月發布的《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公報》顯示，截至 2020 年底，我國 65 歲以上人口已達 1.91 億人，占總人口比重 13.5%。人口老齡化所帶來的巨大養老壓力給我國社會和經濟發展帶來巨大挑戰，尤其是人民的健康和養老問題，主要體現在需求與供給的不平衡，即當前養老服務供給無法滿足老年人潛在養老需求的日益增長，同時對我國養老服務能力和質量也提出了更高要求，迫切需要加快養老服務體系建設，以提高社會保障能力，實現 “老有所養”。為此，中共中央、國務院于 2019 年 11 月出臺《國家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中長期規劃》，創造性提出 “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 概念，從財、人、物、科技、環境五個方面構建應對人口老齡化的政策框架，其中財、人、物是促進老齡化社會健康發展的根本保障，而科技助力和環境營造是推動老齡化社會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支撐，為建設老年友好型社會指明了方向，也為構建科學高效的養老模式提供了基本遵循。

　　在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戰略指導下，將 “積極老齡化”“運動是良醫” 等理論引入并運用于養老服務，作為低成本應對人口老齡化的戰略選擇，成為構建體衛融合養老模式的必然依循。其中，“積極老齡化” 倡導老年人必須有健康生活和貢獻社會的機會，再從社會角度提出 “健康、參與、保障” 三個支柱，“參與” 強調老年人根據自己的能力、需要和喜好，參與社會經濟、文化和精神活動，旨在實現老年人的自我價值，強調不僅要延長生命的長度，更要提高生命的質量。而 “運動是良醫” 則指通過體質測試和運動處方，指導民眾科學運動并增強身體活動，可達到預防和治療慢性病的目的。其以公共服務均衡配置為手段，以未病先防為指導，是推進健康防護關口前移、實現全民健身與全民健康深度融合的重要手段和關鍵舉措。

　　2.2 體衛融合養老模式的構建思路

　　隨著我國養老問題的復雜程度增加，僅依靠單一部門力量難以有效解決綜合性問題，因而養老服務供給應加強與體育、衛生等領域的融合共生，尋求養老事業發展的新增長點?！督】抵袊袆?2019—2030 年)》指出，為積極應對當前突出健康問題，必須關口前移，采取有效干預措施，努力使群眾不生病、少生病，提高生活質量，延長健康壽命。響應健康中國 “加強體衛融合和非醫療健康干預” 的號召，優化養老資源融合發展，發揮體育保健、衛生防護的各自優勢，形成 “體育 + 衛生 + 養老” 三位一體的健康養老服務模式，推動養老服務提質擴容，可有效提高老年人健康水平與生命質量，實現健康老齡化目標，為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與推進健康中國建設提供行動路徑與發展保障。

　　其中，在物質層面由政府兜底，啟動最低養老生活保障，通過家庭非正式照料、社區機構補充服務、政府購買公共服務實現老年人低層級需求的基本滿足，在維持較高效益成本比的同時，盡可能保持老年人原有的社會關系和生活空間，符合大多數老年人 “在地養老” 的意愿，確保老有所安。在健康層面實施體育和衛生雙重干預，探索體衛部門與養老機構的多種合作模式，加快體衛融合養老模式的建設步伐，使老年人享受到與其健康狀況和身體條件相對應的優質服務資源，通過接受生活照料、醫療保健、慢病管理、專業護理等服務，以彌補老年人健康劣勢，維持其正常生活，保障老有所依。在精神層面注重老年人情感訴求，開展豐富多彩的文化娛樂活動，構建養老、孝老、敬老的社會環境和風氣，通過生活幫扶及意外事件救助滿足老年人的生存安全需求;通過社交性娛樂活動及宗教活動滿足老年人的友愛與歸屬感需求;通過組織管理公益活動及幫助別人滿足老年人的尊重與自我實現需求，達到老有所樂。

　　2.3 體衛融合養老模式的構建框架

　　綜上所述，構建體衛融合養老模式不僅是整合體衛與養老資源的客觀需求，也是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戰略的現實需求，更是提升養老服務質量的深度需求。作為綜合性養老服務體系，體衛融合養老模式以 “健康老齡化” 為核心，以政府兜底、科技助力、環境營造為主要策略，在 “協同” 上實現真正突破，以居家為基礎、社區為依托、機構為補充，實現全過程、全要素、全社會的全面參與，以保障老年人享受到全面、高質量的服務。借鑒 “上醫治未病” 思想，通過體育、衛生、養老等部門協調配合、上下聯動，將體育和衛生資源融入養老服務體系，使老年健康管理與養老服務有效對接，以滿足健康娛樂、心理咨詢、康復訓練、康復護理等多樣化養老需求，真正實現老年人老有所安、老有所依、老有所樂、老有所養。

　　(1)在目標協同層面，健康老齡化是體衛融合養老模式的效果呈現，也是對整個養老服務體系的最終評價。體衛融合養老模式基于 “上醫治未病” 思想，聚焦不同老年人的多元養老需求，將老年人健康保障、生活質量提升、社會融入促進等均視為養老服務效果的客體范疇，利用政府兜底、科技助力、環境營造等手段提供精準服務，以實現健康老齡化的最大價值目標。老有所安、老有所依、老有所樂、老有所養的目標要素，亦是面向不同老年人養老需求的最終實現，可為建構兼具理論指導和實踐操作價值的養老模式提供方向指引。

　　(2)在主體協同層面，體育、衛生、養老協同聯動是體衛融合養老模式結構框架的基石，是最能體現體衛融合養老模式的獨特之處。其聚焦養老服務的內容、主體和條件，為養老提供運動干預、疾病診療、康復訓練、健康管理等多元服務資源。養老服務資源作為核心要素，不僅為老年人提供生活照料、健康護理、精神慰藉等各方面需求的真實滿足，還導向健康老齡化目標的激活及實現形式，如對行動不便的老人，上門照料服務比社區活動更為必要;對尋求精神交流的老人，文化娛樂活動更具吸引力。

　　(3)在機制協同層面，目前主流養老服務由家庭、社區、機構等主體承擔，專注于將潛在的養老服務資源轉化為實際的服務能力。家庭、社區、機構作為養老服務體系的實施要素，是養老服務資源基礎與老年人需求滿足相互聯通的橋梁，在體衛融合養老模式具有承上啟下的作用。結合相關政策規劃，明確每一實施主體的養老服務特征，遵循涵蓋需求評估、服務規劃、服務實施和效果反饋等環節的完整服務閉環，制定和執行有效的服務流程，為老年人提供全面、個性化的養老服務，確保養老服務資源高效、精準地滿足老年人的需求。

　　3 體衛融合養老模式的推進方略

　　圍繞邏輯理路與基本框架，前文回答了 “是什么”“為什么” 的基礎問題，以下將進一步回答 “怎么做” 的問題，繪制體衛融合養老模式的發展藍圖與施力方向。如前所述，要實現老年人 “老有所安、老有所依、老有所樂” 的高品質養老需求，以應對老年人的多維貧困風險，必然涉及健康，精神等層面。

　　3.1 健康層面：科技助力，提高體衛融合養老模式效益性

　　我國體衛融合養老產業雖已逐步鋪開，但面對日益多元的養老服務需求，資源供給的短板依然顯著，為此要利用科技力量推進體衛養的融合發展，實現養老智能化服務，提高體衛融合養老模式效益性。

　　(1)智慧平臺賦能基礎要素。傳統養老服務的供給信息一直面臨碎片化的困境，科學技術提供的各類強大工具支撐和智能方法，是養老服務突破傳統模式的基礎要素。運用大數據技術搭建智慧平臺，一方面能整合匯聚來自政府、企業、社區及家庭等多元主體的服務資源信息，形成系統的服務能力圖譜，清晰地展示不同主體的服務能力;另一方面，能通過精準的數據分析，掌握老年人群體的具體需求與偏好，更好地了解服務對象的基本情況。在實現全覆蓋的信息收集后，將服務相關供需主體納入整體性框架進行分析、篩選、配置，通過從服務發布到對接、從服務執行到反饋的全鏈條閉環管理，極大地提高了服務的精準度和有效性，從而實現供需雙方的有效銜接與精準匹配，更好滿足老年人差異化的服務需求。

　　(2)智能設備賦能核心要素。以老年人健康養老服務需求為導向，增強智能科技產品對老年人健康養老服務的適用性，大力研發和推廣適合老年人使用的智能穿戴設備、智能家居系統等，是實現體衛融合養老服務精準供給的重要途徑之一。其中，智能移動設備因其便攜式、可穿戴特征而更適于老年群體使用，鼓勵老年人配備移動智能設備，不僅能實時監測老年人的運動量、睡眠質量、心率血壓等健康數據，還能根據數據變化適時提供個性化運動建議和健康預警，幫助老年人養成科學健身習慣，減少運動損傷發生。同時，智能設備記錄的身體數據以數據庫形式與醫療機構、社區服務中心等進行共享互通，為其醫療診斷提供重要參考，使得醫療服務更加便捷、高效和個性化，真正實現體衛融合。

　　(3)智庫人才賦能關鍵要素。從業人員是體衛養融合過程中整合多重資源的操控者，是體衛養協同過程中引導供需匹配的實施者，然而目前從業人員的總體技能水平與推廣體衛融合的養老模式不適配，亟需創新人才培養渠道，建立多元化培養體系。一方面，通過推進產教融合、校企合作等渠道，構建職業教育體系、開設相關實踐課程，共同培養既懂體育又懂衛生、既懂技術又懂實踐的復合型人才;另一方面，通過加強跨學科研究與交流，推動體育學、醫學、信息科學等相關學科的交叉融合，吸引更多優秀人才投身到體衛融合養老服務事業中，為體衛融合養老服務提供堅實的人才支撐。多措并舉、精準施策，使人才能夠更好地適應和服務 “體衛養” 融合的需求，形成能夠適應引導和帶動老年人健康養老需要的前瞻性人才智庫。

　　3.2精神層面：環境營造，提高體衛融合養老模式普及性

　　我國體衛融合養老模式未得到持續、深入推進與長期以來缺乏宏觀長遠認知有關，為此要培育民眾主動健康意識，建立老年友好型社會，提高體衛融合養老模式普及性。

　　(1)養老理念的關聯包容。體育健身意識的養成并非一蹴而就，由于我國民眾體育參與動機不強、終身體育意識薄弱，不僅要充分利用媒體、宣傳資料、社區活動等傳統渠道，還應積極探索新媒體平臺的力量，通過短視頻、直播、社交媒體互動等形式，以更加生動、形象的方式展現體育活動的魅力與健康效益，積極引導體育健康的個性化需求，讓民眾認識到 “體衛養融合” 是必要的健康管理方式。同時，要加強與健康專家、體育教練、社區管理者等的合作，通過專業解讀和親身體驗耳濡目染地加強老年人對健康養老的認識，使 “體衛養融合” 的健康管理理念更加貼近老年人生活實際，提高老年人體育意識和健康素養，增強老年人對理念的信任感和認同感，避免老年人對體育參與的抵抗情緒，使體衛融合養老理念深入人心。

　　(2)適老活動的耦合嵌入。老年人由于身體機能下降、防病意識增強，成為體育參與基數最大的群體，但目前體育參與僅為老年人生活的選擇性需求。因此，要通過建立固定的活動日、設置便捷的參與渠道、提供個性化的服務等，鼓勵老年人積極參與體育活動并形成良好習慣，同時研究打造更多影響力大、參與度高、適合老年人特點的品牌活動，擴大老年人現實生活的活動場所，促使老年人體育健身活動常態化。在開展老年人體育活動的同時，也應注重活動內容形式的拓展，使其更加多樣化、豐富化，形成 “1+N” 模式，即不僅安排體育活動，還將衛生健康、健身指導、體質測試等融入其中，達到參與一次活動實現多重收獲的效果。此外，還應加大對老年人活動場所的建設與改造力度，為其提供更加便捷、舒適的鍛煉環境，促進老年人體育健身活動的常態化與普及化。

　　(3)助老教育的健全轉化。養老服務已成為社會共同需要，作為社會贍養能力最顯性的表現，黨的十九大報告中便提出要構建 “養老、孝老、敬老” 的政策體系和社會環境。為此應借鑒國外自助、互助、公助、共助的關懷系統，加強民眾全生命周期養老準備教育，包括在學校教育中融入養老知識、鼓勵家庭成員參與養老服務、在社區開展養老技能培訓、加大專業護理人員的培養力度等。同時，要努力打造 “全齡友好” 的 “生活圈” 和社區養老 “10 分鐘服務圈”，在社區內合理規劃布局各類養老服務設施，注重服務設施的無障礙設計和適老化改造，并開展形式多樣的文化娛樂活動和志愿陪伴服務，著力為老年人提供全方位生活幫助與人文關懷，滿足其本土化精神慰藉和心理需求，助力 “老有所養” 目標實現。

　　4 結束語

　　養老模式構建是一項龐大而長期的系統工程，要充分調動與整合社會各界資源，為養老提供周全優質的服務，協力為老年人撐起保護傘，共同維系其養老需求、解決其后顧之憂、保障其安度晚年。養老首要追求的是健康長壽和精神愉悅，只有將體育與衛生深度融合，整合體育的預防、康復、娛樂功能和衛生的養護、保健、救治功能，才能實現老年人老有所安、老有所依、老有所樂、老有所養。

劉 振;耿 濤;劉遠海;柯 勇,武漢體育學院研究生院;湖北科技學院;武漢體育學院網球學院,202405